的画笔,笔毛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卷曲。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江屿泡在水中的手上——指缝里嵌着干涸的镉红颜料,像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结痂,指甲边缘也残留着各种颜色的痕迹,见证着无数个埋头创作的日夜。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是用画笔废杆磨制的,其中一根杆身还刻着细小的纹路,那是他无聊时随手刻画的老街区窗棂图案。
\n
“文物局的邮件来了。”她将手机递过去,屏幕上张教授的回复清晰可见,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刻刀雕琢而成:“晚星,签字页鉴定报告已提交市住建局,手工棉纸年代与文件签署时间矛盾,已触发立案程序。”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江屿疲惫的脸上,照亮了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是连日来焦虑与失眠的印记。他接过手机时,指尖的颜料在屏幕上留下淡淡的蓝痕,如同夜空中的星轨。
\n
江屿放下狼毫,颜料在水中形成一个细小的漩涡,慢慢扩散开来。“李律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他用沾满颜料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通话记录里“未知号码”的来电时间显示为凌晨三点十七分,“他说我‘妨碍城市建设’,语气像是要把我连人带画具箱扔进黄浦江。”他扯出一个苦笑,后槽牙上还沾着一点群青颜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如同夜空中一颗黯淡的星。手机壳是透明的,里面夹着一张周奶奶的照片,老人笑得眯起眼睛,手里拿着刚出炉的桃酥。
\n
林晚星蹲下身,帮他整理散落的画笔,指尖触到狼毫笔尖残留的余温。这些画笔有的笔杆已经开裂,有的毛质不再顺滑,但每一支都被主人精心保养着。“陈总让我明天去趟办公室。”她看着水桶里漂浮的梧桐叶,想起上周在老街区调研时,周奶奶颤巍巍地把一块发霉的饼干塞进江屿口袋的情景,老人的手指布满皱纹,指甲缝里还留着做针线活时的棉线碎屑。饼干的油纸包边角已经磨破,却被江屿小心地收在画具箱最里层。“估计是为了滨江项目暂停的事。”
\n
阁楼的窗户突然被一阵狂风撞得哐当作响,雨点击打在玻璃上,将窗外的梧桐树模糊成一片浓稠的绿色。那些树木在风雨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老街区的沧桑。江屿走到窗边,老虎窗的彩色玻璃碎片在他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宛如一幅动态的马赛克画,红、蓝、黄三色的光斑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映照出复杂的神情。“我父亲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