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听雨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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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廊，灯光依旧惨白。一个年轻的警员正百无聊赖地站在不远处守着，见她出来，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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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林烬的声音带着极力掩饰的沙哑和疲惫，“我……我感觉很不舒服，可能是低血糖，还有点惊吓过度。陈警官说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后续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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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警员看着她苍白如纸、冷汗未干的脸色，确实是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点了点头：“好的，林女士。陈队交代了，您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有需要我们再通知您。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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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市局大楼。冰冷的夜雨再次兜头浇下，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一瞬。她没有叫车，而是裹紧了风衣，一头扎进雨幕中，步履匆匆，漫无目的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疾走。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带走一些虚假的温度，也让她体内那股蛰伏的、冰冷的洪流稍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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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思考。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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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听雨轩……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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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拾遗斋”时，天边已经泛起一丝灰蒙蒙的鱼肚白。雨势小了些，淅淅沥沥，更添几分凄清。林烬浑身湿透，冰冷刺骨，嘴唇冻得发紫。她反锁了店门，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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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台上，修复青铜剑时留下的工具、残留的铜屑、废弃的棉签……一切狼藉都还保持着原样，无声地诉说着几天来的噩梦。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把凶剑最后散发出的、内敛却依旧令人心悸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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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的目光扫过桌面，最终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带盖的金属密封盒。那是她在清理青铜剑上覆盖的厚重铜锈和土沁时，从剑格附近、那个诡异符文旁边，极其小心地刮下来的一小撮物质。它混杂着铜锈、泥土和……一些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块般的碎屑，以及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类似骨粉的白色粉末。当时她只是出于修复师的严谨习惯，将这点特殊残留物单独收集封存，并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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