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墟里的刺与光

大的恐慌和无力感淹没，思维陷入一片僵局，几乎要窒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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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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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一柄重锤，砸碎了林溪混乱思绪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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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猛地一震，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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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架在纸箱上的腿，坐直了身体。他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凝重。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林溪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眼神锐利得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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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看林溪一眼，只是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那道狰狞的旧疤在昏黄灯光下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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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在周野那强大而迫人的气场下，她几乎是机械地、顺从地将那张如同烫手山芋般的纸条，递到了周野摊开的手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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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掌心的皮肤，带着一种粗粝的温热感。林溪像被静电击中般，猛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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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根本没在意她的反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张纸条上。他捏着纸条的边角，凑近昏黄的灯光，目光如扫描仪般快速而精准地扫过每一个字，每一个扭曲的笔画，甚至那些污渍的形状和位置。他的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额角那道新鲜的擦伤在凝重的神情下显得更加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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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活动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绿毛男生和眼镜女生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周野。连沙发角落里的女孩，都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泰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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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昏沉的光线和飞舞的尘埃中，一分一秒地粘稠爬行，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到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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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周野的目光定格在纸条的某处。他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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