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再顾念那点稀薄的亲情。
幽幽夜色中,有一道身影在窗台底下一闪而过,很快便没了踪影。
——
正在屋中处理政务的长公主听闻门上一声轻叩,宋喻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殿下,有急事。”
“进来吧。”长公主搁下奏章,借着明亮的烛光看着宋喻推门而入。
宋喻掩上房门,缓步走到她身侧,低头与她说了两句话。
长公主没吭声,望着烛台里晃动的焰火,复杂的情绪最终幻化做一道幽幽叹息。
“雏鸟终有长大的一天,本宫也知晓,他翅膀早就硬了。”
青铜面具下那双眼睛闪过一丝担忧,宋喻低声问道:“殿下可要我找人换了那瓶药。”
长公主抬手制止:“无妨,本宫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狠得下心给本宫下药。”
——
天色熹微,鸡鸣日升,浓稠薄雾被缕缕炊烟穿透,朝阳破云而出,吹散了最后一点雾霭。
听荷院的小厨房烧起了热水,金穗银杏在廊下等了一会,屋里才传唤叫水,她们端着热水进屋,很快又退出了屋子。
谢翎自榻上起身,来到紫檀衣架前抽出崔荷昨夜备好的戎衣换上,去隔间洗漱完毕后,崔荷才疲懒地从被窝里坐起。
一头青丝铺满了鸳鸯锦被,她慵懒地靠在床沿,借着不甚明亮的晨光,懒懒倚靠进他怀里,任由谢翎用温热的棉巾替她擦拭脸颊。
“什么时辰了?”崔荷懒得去看屋内的滴漏,只等着他的答案。
谢翎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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