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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自知理亏,便没有与她争论,既然崔荷不愿回去,那他就先替她把眉毛擦去,省得一会进去惹人笑话。
谢翎不由分说抬起手去摸她脸颊,崔荷侧过脸来躲避,谢翎啧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掐住崔荷的下颌,抬手要替她擦去眉上黛色。
崔荷被他毫不怜惜地禁锢住脸颊,气恼得像是一只困兽。
常言道,兔子被逼急了,便会下嘴咬人。
“崔荷!”谢翎的手心被崔荷狠狠咬了一口,崔荷拿过雨伞使劲地往他身上砸,油纸伞上的雨水溅了他一身,让他节节败退。
“谢翎,你以后再敢碰我,打你的可就不是油纸伞了!”崔荷凶狠地横他一眼,撩起裙摆转身就进了筑兰苑,气势汹汹地穿过垂花门,头也不回地往内院走去。
谢翎的手掌心中多了一道牙印,牙印很小,印痕却很深,差点见血,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崔荷离去的背影,低低骂道:“好心没好报。”
崔荷甩开谢翎后,阔步往老太君的寝屋走去,一路遇到了不少丫鬟婆子,她们恭敬地朝她施礼,待她离开后便聚在一起对她窃窃私语。
崔荷一路走来便觉得奇怪,她低头看了眼衣衫,又摸了一下脸颊,好似没什么问题呀。
她带着疑惑走进了老太君的卧房,跨过厅堂门槛,便感觉到一阵暖意袭来,早春时节,屋里地龙烧得迅猛,熏得她浑身发热。
崔荷进了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脸色红润的老太君,不是说旧疾犯了吗,怎么看上去身子骨还是和从前一样硬朗呢?
崔荷朝前走了几步,恭谨柔顺地喊道:“祖母,母亲,婶娘。”
大夫人正坐在床沿给母亲喂药,听见有声响,转过头来,一眼便瞧见自己儿媳妇脸上惹眼的妆容,眉粗如墨,张牙舞爪,粗犷似魁梧夜叉婆,儿媳这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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