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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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县衙内，黄道周坐在案前盯着手中的案情的回报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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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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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推门而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身后跟着郑成功，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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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说吧，又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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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村的水渠被人截断了。“张文将一份报告放在桌上：“下游三十多户人家的田地都干涸了，刚种下的仙种眼看就要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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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我们在水渠上游发现了人为破坏的痕迹。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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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张文犹豫了一下：“据村民说，是上游新分到田地的李家和下游的张家有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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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郑成功问到“贤侄，关于大量新田被野兽啃食之时，你那边可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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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上前一步，年轻的面庞上带着少有的凝重：“我查到了引诱野猪的药物，是北边鞑靼人打猎用的配方。但卖药的人……前夜被发现淹死在自家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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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陷入沉默。县衙外传来百姓的喧闹声，隐约能听见“圣主保佑“的呼喊。与这虔诚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案几上堆积如山的诉状，每一张都浸透着新分田农户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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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洪德全他们。“张文咬牙切齿，“除了那些豪绅，谁会这么熟悉农事，知道怎么最有效地破坏？他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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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敢，是不能。抓几个人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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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抬手示意他冷静，作为曾经的朝廷重臣，他太清楚这些地方豪绅的手段了。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表面上顺从新政，暗地里却处处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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