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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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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富户,自幼饱读诗书,也曾立志要做个清官,造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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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我刚中举人,被派到一个漳州做官。刚上任时,我减免赋税,甚至自掏腰包修桥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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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想过这个贪婪暴虐的县令,竟也曾有过这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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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百姓是怎么回报我的吗?”县令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他们骂我假仁假义,说我必定另有所图!甚至有人造谣,说我克扣赈灾粮,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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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样我也忍了,甚至当时我还认为百姓不过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蒙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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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过来一年,那一年是大旱,全县颗粒无收,我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县令的声音渐渐变得阴冷,“但那群贱民非旦不感恩,还嫌粮太少,嫌粥太稀,嫌我给的银子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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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聚众冲进县衙,他们砸了我的官印,抢了我的家产,还放火烧了我的府邸!”县令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近乎嘶吼:“甚至……甚至把我夫人推倒在地,活活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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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县令竟有这样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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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地上求他们住手,可他们只是哈哈大笑,说‘狗官活该’!”县令的眼中燃起疯狂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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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明白了。百姓就是一群贱种!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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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何必再装什么清官?不如做个恶人,至少能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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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变了。”县令的笑容狰狞而扭曲,“既然他们不配仁慈,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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