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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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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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能吃的野菜根。“李云涛的声音低沉下来，“王老汉一家现在靠这个过活。他儿子去年被征去当兵，听说……死在辽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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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神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曾在史书中读到过明末的“三饷加派“，但亲眼所见远比文字更加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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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村庄的土墙上，还残留着“完粮纳税“的朱红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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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山坳，前方突然传来嘈杂声。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正在村口叫嚷，身后跟着几个背着包袱、哭哭啼啼的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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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林神都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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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涛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是来催税的……那些包袱，怕是抵税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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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白发老妪跪在地上，死死抱住衙役的腿：“官爷行行好！家里就剩这床被子了，拿走了我孙子怎么过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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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衙役一脚踹开老妪，“欠税不交，还想留着铺盖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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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神都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车辕，木质的车辕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动作，却被李云涛轻轻按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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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大人！“李云涛低声道，“这些衙役不过是爪牙。您今日惩治了他们，明日就会有更多人来。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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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着指了指老妪，“这些百姓日后反而会遭更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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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神都的手慢慢松开。他明白李云涛的意思，在这个腐朽的体制下，一时的义愤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多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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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历史书中读到过明末的乱世，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乱世之下百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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