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铲

陈明远身边，指着地图上几处关键点：“您……首长好！爸，这里，还有这里！之前我们挖的临时储水池被冲垮了基础，但位置和方向是对的！现在有大型设备，能不能优先加深拓宽这里？还有东边荒地那条引水渠，如果能快速打通，配合抽水，村内的水位能更快降下来！另外，上游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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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清亮，又混合着嘶哑和不容置疑的沉稳，条理清晰地分析，听的指挥员眼中不断闪过赞许，拍了拍陈晓峰的肩膀：“小伙子，思路很清晰！我知道你，你就是陈晓峰吧？我们一路从上游过来都知道了你是好样的！那就按你说的，一部分人去加固豁口和堤防，一部分人立即去加深储水池工程……来啊，工程连的！带上设备，跟这位小陈同志走，优先打通东荒地引水渠！务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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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程连的战士齐声应答，迅速行动起来，陈晓峰深吸一口气，感觉一股新的力量注入四肢百骸，但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他也有些紧张了，刚才是太着急了，反而没注意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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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父亲，陈明远对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有疲惫，有担忧，更有一种“交给你了”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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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这菜转身，对着老李头、周黑子，还有那些重新聚拢过来的本家叔伯和年轻后生喊道：“李叔！黑子哥！三伯！还有能动的乡亲们！咱们也带上家伙，一起跟部队的同志去挖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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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没有迟疑，没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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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部队的效率和纪律所感染，也被陈晓峰身上那股超越年龄的坚毅所带动，还能干的村民们扛起铁锹锄头，沉默而迅速地汇入了工程连的队伍，朝着东荒地奔去……而新的抽水设备到来，翻车却是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水流在它旁边打着旋，仿佛一个时代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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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祠堂方向的高坡上，此刻战士们临时搭起的救护棚下，爷爷陈德水正躺在简陋的担架上注视着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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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柔用干净的纱布蘸着温水，小心地擦拭老人脸上的泥污，“爸，你就放心吧……晓峰，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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