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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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陈晓峰回来了。挖掘机的轰鸣声在泥泞中响起，像一记重锤砸在城西村每个人的心上。没了它，单靠人扛沙袋、挥铁锹，怕是连一天都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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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像头疯兽，矮墙裂缝里喷出的浊流已经漫过小腿，田里的青苗泡得发白，像一群奄奄一息的孩子。陈晓峰跳下驾驶座，靴子踩进泥里，溅起一片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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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远安顿好没跑的众人去高处避难后，抹了把脸上的汗，目光扫过余下疲惫、麻木的村民，总算还有一丝侥幸：“总算有个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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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则是站在摇摇欲坠的临时建造的矮墙边，这堵墙是他按照都江堰的设计原理简略制作的，但现在很显然是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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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临行前湿透的图纸，纸面上的墨迹早已洇成一片黑，不过真正的图纸在他的脑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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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明远看儿子，认真沙哑的问道：“晓峰，挖机来了，接下来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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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放下图纸指着东边的荒地，声音低沉却坚定：“爸，我们这边先挖个储水池，然后我再按照之前的方式继续把水引过去。这堵矮墙……再往下必然撑不住了。”说完，他又顿了顿，目光落在挖掘机油箱上，“油也不多了，得省着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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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远皱眉接话：“我让人现在就去找。你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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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此刻倒是默契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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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机启动，铲斗狠狠挖进泥土，泥水四溅，像在宣泄村民们压抑已久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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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站在一旁，也没有闲着，走来走去，和之前一样……弄树枝，做记号，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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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太少了……如果全靠挖机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最好还是同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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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机缓慢下降，再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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