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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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水利局三楼的办公室烟雾缭绕，老王主任揉着太阳穴，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堆得像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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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虽然离开，可他刚才站在桌子前，摊开笔记本，指着草图的样子还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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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也年轻过，年轻的时候没有人帮自己，如今……他想帮帮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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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略拿出草图试着复原了一下晓峰画过的图，不多会儿笑了，“还真是个技术型人才……”图纸上，一目了然，各地如果都挖开后流速能降下来，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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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摊下来，所有的村庄的压力就都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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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有政策，下游有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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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把烫嘴的烟屁股吐掉后，拿起电话打出刚才陈晓峰走前留下的电话，斜眼瞅着地图直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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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说得轻巧，油钱人工县里没这预算！你要暂时自己想办法！过后县里努力给你补上，这是我能做的最多，挖机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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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手打散嘴边的烟，想到什么又有些不耐烦了，“挖机斗借出去了，你来晚了，都在其他几个村，你要想办法跟他们协商，要过来安排，至于跟各个村子协商，我会尽量给你打过去电话知会一声，但你需要知道——洪水不等人！新闻你也看了，说了，上游已经放水，最多36小时就到你们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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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你说你们把坟都挖了，房子都拆了，就为了保村子……一定要保住！加油！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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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眯着眼，在陈晓峰的感谢两个字说出来时，直接挂断电话，随后盯着地图和旁边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看了半晌，笑了，因为从这上面……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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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接完电话坐在储水池边，久久不能平静，反复看了好几次确认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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