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上游

一个大家，大家一条心，还怕这水？不过，这里确实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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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听着像是和稀泥，可落在每个人耳朵里，味道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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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陈晓峰，说来说去还是不让走，偏偏他不敢把这事儿当面说，背后说的话可能就啦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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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远皱着眉没吭声，陈晓峰抬头看了眼陈德水，还是垂眸躲开，而张大婶扇子又扇起来，嘴里嘀咕：“说得好听，办法在哪儿呢？就一个小算盘，还长腿，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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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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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终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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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会，其实更像是把大家都聚起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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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无话可说了，天也已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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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棍子杵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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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是淹过的田，泥泞里偶尔还能看见几根蔫了的庄稼秆，像是不甘心倒下的士兵。他走着走着，停下来，抬头看了眼天。云散了点，露出一小块月亮，惨白的光洒在地上，照得他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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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陈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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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还攥着那本笔记本，走到陈德水身边，低声说：“爷爷，我算了下，现在的速度明显是上游那段河道满了，要是能去疏通上面的，咱们的水流也能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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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给他想到了完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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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水没回头，吐了口烟圈，“你说的缓一缓，能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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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愣了一下，低头翻了翻笔记本，“不好说，得实地看看。可总比在这儿干接着人家的水强。如果他们继续满，可能咱们村的后果还是跟之前一样，之前所有功夫都白费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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