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碑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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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陈明远刚走上前，直接道：“老张，我拿自家田补你，灾后我帮你修田，种子我出！”声音低沉却坚定，泥水顺着他额头滴落。张大牛愣住，泪水在眼眶打转，颤声道：“老陈，你说话算话？”陈明远拍胸，声音如铁：“算话！我陈明远说到做到！”张大牛咬牙，沉默片刻，泪水滑落，顺着脸颊淌进泥水，他转身抹去泪，沙哑道：“挖吧……”这下，所有人都笑了，而这一锄头，就是张大牛，他扛起锄头，狠狠砸向自家田地，每一下都像砸在心上，麦苗被连根拔起，泥水飞溅，溅到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低吼：“挖快点，别让我老娘白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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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头声如擂鼓，震颤夜空，村民们动容，不少人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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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老张为了村子，连命根子都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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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牛的身影择逐渐在雨中模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一旁，泪水混着泥水，他低吼：“娘，儿子没用，但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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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渠在泪水与泥水中渐渐成型，像一条血泪铸就的生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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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扛起锄头跟上了队伍，然后很快……支渠挖到了李老汉家祖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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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也在队伍中，直接拄着棍子颤巍巍走来，扑通跪在泥水里，哭喊撕心裂肺：“这儿是我爹娘埋的地方，挖不得！祖宗得罪不起！这个真的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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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着他的白发，泥水浸透衣衫，他双手护住坟头，像要挡住锄头的落下，瘦弱的身躯在风中颤抖，哭声如刀刺入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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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也是停下锄头，议论纷纷：“确实……坟头不能动，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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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峰抿了抿唇，然后意料之中地听到张大牛幽幽道：“李爷啊，这水不散开，洪水冲了坟更糟！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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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毕竟，他家是开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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