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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书记翻开笔记本的动作很慢,纸页上“魏东生”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账目是没问题。”
他的指尖在“省财政厅专项拨款”那栏顿了顿,开口问道:“但去年冬天滨州市区三个老旧小区停暖十二天,居民投诉到省里,为什么专项资金却多出两百三十万?”
王大海的瞳孔骤然收缩,抓起搪瓷杯猛灌了两口,水顺着嘴角淌进衬衫领口。
“那是应急储备金。”
他的手指在杯壁上掐出四道白痕,淡淡地说道:“老旧小区管道老化,维修费用超支……”
“超支的钱?”
张副书记忽然提高声音,笔记本“啪”地拍在桌上,毫不客气的说道:“可为什么会转到了你连襟魏东生侄子的建材公司?你们是不是有勾结?”
“张浩东你胡说!”
王大海猛地站起来,铁架床被撞得吱呀作响。
他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像要挣破皮肤的困兽,大声说道:“魏厅长是省财政厅领导,我们只是亲戚,没……没有利益往来。”
滨州市纪委副书记张浩东看着他慌乱得差点绊倒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魏厅长的侄子魏小宝。”
他念着纸上的名字,笔尖在“滨州市顺达建材有限公司”上划了道粗线,淡淡地说道:“这家公司成立三个月就拿下热力集团所有管道维修项目,注册资本五十万,却能承接三千万的工程,王总不觉得奇怪吗?”
王大海的后背撞在斑驳的墙面上,石灰簌簌落在肩膀上。
他忽然想起当初得知李忠原被调查的时候,魏东生告诉自己的话,一定不要开口。
此时此刻,魏东生的话仿佛在心里烧起来,灼得他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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