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情菲赤诚

目光轻触，无声的应允便已落定。她笑靥如花，将几枚还带着体温的铜子儿妥帖按进女儿的小手心：“去吧，放开手脚玩个痛快，也记得引着哥哥尝尝新奇。”复又柔声叮嘱，“顺脚去回春堂探探，若有了才到的‘芝仙草’，替爹爹多看顾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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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如蒙大赦，欢呼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小手相牵如一对初出樊笼的欢喜雀，风也似地旋出了门庭。那清脆的足音敲打着青石板，渐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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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凝望着幽长的巷口，轻叹似一抹云烟飘落：“二哥若能亲睹瀚儿同云儿这般血浓于水的亲昵光景，心头该是几多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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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云依偎着丈夫宽厚的肩膀，鬓间幽香似有若无：“亲兄弟呀，砸碎了骨头，筋丝也还连着血脉呢，总有归期。”院中枣树簌簌细语，仿佛天地附和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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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所言之理。”徐安收拢掌心，将妻子的素手握紧，如同握住了命运的恩赐，“当年若非你……”未尽之言已酿成了眼湖深处化不开的醇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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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若云指尖在他手背上轻点：“又翻陈年老账？二哥那是寻仙缘的造化，说不得下回鹤驾归来，真携了位衣袂飘飘的云霞道侣呢。”她笑着起身，裙摆如初开的莲，“孩子们心神都跑野马了，咱也忙吧。瀚儿初来乍到，今夜这盏团圆酒，须得十足十的温热醇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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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摇头：“大哥那牛脾气，强接进城不过是白费口舌。守着老宅几亩薄田，清汤寡水图个自在，他倒欢喜。”目光温情脉脉，似能洞穿粉壁望见那远在乡间的少年，“瀚儿那名号，‘云瀚’二字，可是耗尽了我灯下翻烂古书的心血。‘云程发轫，瀚海扬帆’，望他此生平步青云志，胸纳百川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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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手足，血脉里淌着滚烫的水呢，”孙若云挽起丈夫坚实的手臂，“待到你我垂垂老矣，腿脚都不灵光，还指着瀚儿这亲侄儿，能把他这瓷娃娃似的妹子，捧在手心仔细疼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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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眸光轻凝，深处划过一道深沉难辨的思虑：“此事……且待流光定夺罢。我只求我们云儿，一生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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