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宣墨砚

条森严、等级壁垒分明，情爱更是无根之萍……更何况这故事的原型，可能远比如今流传的更残酷十倍。然而看着她晶莹眼眸中的向往和那丝为情殉道的执着，所有真相都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他不理解，为何她会向往这份毁灭？这份飞蛾扑火的炽烈，如同一面镜子，照见他伪装下那颗越发深陷、却不敢言说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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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沉默地点点头，将翻涌的苦涩藏在心底最深处。他笨拙地学着书里的调子，为她复述这些故事，磕磕绊绊，字句生疏。素问也不在意，只是托着腮帮，笑盈盈地听着。渐渐地，他倒背如流，而她则化身成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整日缠着他：“墨砚墨砚！今天再讲一遍仙界那个仙娥和凡间乐师的故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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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指间沙，悄然溜走了三载春秋。当初那场刻意为之的落难，早已沉淀为细水长流的温情。他们之间的空气，在朝夕相对中慢慢升温，酝酿着一种无需言明、却又呼之欲出的情愫。那棵名为“爱恋”的藤蔓，已然破土而出，无声地、牢固地，缠绕了彼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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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向晚，两人如初次邂逅那般，并肩坐在月潭之畔的巨石上。水声依旧轰隆，水雾依旧弥漫。远处山峦轮廓被落日染成温柔的黛紫色。最后一缕金晖穿过薄薄的水汽，斜斜地洒在女孩的脸上、肩上，为她的轮廓镶上了一道圣洁而脆弱的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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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静得出奇，只剩下水流声和彼此清晰的呼吸。素问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上升，心跳得又快又重，几乎要撞出胸腔。墨砚侧着头望着她，清冷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的，是无法错认的温柔和刻骨的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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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那积聚了三年的勇气，冲破了少女所有的矜持，白宣蓦地转过头，清澈的眼眸直直望进墨砚的心底，如同月华般纯粹而灼热。她的声音很轻，却被水声激荡得异常清晰，带着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力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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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背，冰凉而带着羞涩，“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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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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