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白宣墨砚

角一个个摘下。那“菱角筐”就半浮在船边的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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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了风和水波低吟的旋律，依稀正是那首乡野传唱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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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叶青哎搅浑一湾泥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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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花红哎染透半亩浊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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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晨雾里的采菱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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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白布衫推开脏水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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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被这无形的旋律触动，轻轻哼唱起来，歌声清越，回荡在愈发清澈的水面上：淤泥爬上木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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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草缠住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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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脚踩过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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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筐里盛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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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句仿佛成了此刻最好的注解。她灵巧地移动着，避开水中盘错的腐草，脚步踏下虽不免沾染河泥“黑浆”，但那专注的神情和利落的动作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净化。当她的手掌浸入水中采撷菱角，或是掬起一捧清水拂面时，那画面，竟让人恍惚觉得，周遭的河水真的因她的存在而变得更澄澈了几分——“反被她滤成清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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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上菱叶田田，叶心托着的晶莹露珠在阳光下滚动，映照出少女被劳动浸润得微微泛红却无比生动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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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叶托露珠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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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照她腮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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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浪想泼湿布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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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被她滤成清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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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荷塘，盛放的白莲亭亭玉立，风姿卓越。少女抬头望了一眼，眼中带着欣赏，却并无攀比。她满足于这采菱的劳作，满足于这溪水、小船和自己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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