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陆仔

柔和的光线下，女孩漂亮的脸庞少了几分白天的疏离，眼神也柔和了些。他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跨上了老爹自行车的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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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茜坐进奔驰，看着窗外流光溢彩却略显杂乱的街道，忽然问：“老豆，妈咪不是说大陆仔都很穷很土吗？乐峰怎么能写出…那么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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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哲瞥了一眼女儿困惑的侧脸，笑了笑：“大陆很大，人很多。出几个天才，很奇怪吗？小茜，香港台湾，终究只是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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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茜没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第一次对母亲灌输的“大陆印象”产生了动摇。三百块月薪就能让工人拼命？可三百块，在香港，真的只够普通人吃一天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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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门口烟雾缭绕的夜宵摊，乐峰大口吃着炒牛河，油光蹭亮了嘴角。他把五张百元大钞塞进老爹粗糙的手里：“爸，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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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乐爸眼眶有点热，手指摩挲着崭新的钞票，“你一天挣的，顶我一个月了…我崽有出息了！钱你自己收好，开学还要交学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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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存钱，快四千了，学费够。”乐峰语气轻松，“你跟妈太辛苦，以后不用这样了。今天老板多给了两百，拿着！”他不由分说把钱按进父亲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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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爸小心地把钱揣进内兜，感觉那几张纸片滚烫滚烫的。臭小子懂事了，能赚钱了，也知道心疼爹娘了。“峰仔，你…你啥时候学的这些？唱歌真这么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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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欢瞎唱呗。”乐峰含糊道，“爸，你是不知道，酒吧里东西贵死人！外面三块的啤酒，里面卖十五！一小碟花生米敢要五十！一瓶像样点的洋酒，几百块跟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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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爸听得直咂舌。回到厂里，老姐和老妈刚洗完澡，听说乐峰一天赚了五百，小小的宿舍里充满了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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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穷的时候，赚到一笔“巨款”的快乐是纯粹的、带着体温的。就像朱元璋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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