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哥那句“邪门”的警告,还有手机瞬间失效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在心底不断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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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就是一座废弃的戏台…”我低声自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瞬间被无边的寂静吞没,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这死寂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它拒绝任何属于活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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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几栋半塌的房屋,镇中心的小广场豁然出现在眼前。广场地面铺着同样坑洼不平的青石板,缝隙里滋生的杂草更高、更枯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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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中央,那座戏台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棺椁,矗立在愈发稀薄的天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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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比我预想的更为高大、也更为破败。它由巨大的木柱和青石台基支撑,飞檐斗拱依稀可见昔日的繁复雕花,但此刻,那些雕花的木构件大多腐朽断裂,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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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的镇脊兽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光秃秃的、指向灰暗天空的尖角,带着一种不祥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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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戏台笼罩在一层厚厚的、灰扑扑的尘埃之下,像被时间遗忘的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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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基前方的空地上,散落着几把破烂不堪、只剩框架的长条木椅,还有翻倒的竹筐、碎裂的瓦罐,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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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目光瞬间被戏台本身牢牢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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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口两侧原本悬挂帷幕的横梁上,此刻空空荡荡。然而,在台口正中央,赫然悬吊着两个东西——是纸人!\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