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玉案初尘第一章雨夜归人

和书记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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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清被引到一位面容严肃、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嬷嬷面前。嬷嬷姓严，是书院里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她接过苏砚清的文书名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她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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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砚？”严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江南吴州人士？寒儒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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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砚清垂眸应答，声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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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荐文书上说，你于经史子集颇有涉猎，尤擅诗赋？”严嬷嬷翻看着文书，指尖在“寒儒之女”几个字上点了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那目光仿佛在说：一个寒门女子，能有多少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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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擅’字，略知皮毛，不敢懈怠。”苏砚清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自谦过分，也不显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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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嬷嬷又问了几个关于籍贯、家中人口等例行问题，苏砚清皆对答如流，用的是早已烂熟于心的“沈青砚”的身世。严嬷嬷见她言辞清晰，举止虽朴素却沉静有度，不似寻常小家女子那般畏缩，眼中的审视之色稍缓，但那份固有的疏离感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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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严嬷嬷将一份登记册推到苏砚清面前，又递给她一块半个巴掌大的木制号牌，“在此处签下名字，按下指印。这是你的号牌，‘玄字柒叁’，收好。凭此牌可去‘浣衣局’领取两套院服，去‘食舍’领饭食，去‘藏书楼’借阅书籍。书院规矩森严，号牌便是身份凭证，切莫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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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嬷嬷指点。”苏砚清依言签字画押，双手接过那块打磨光滑、刻着“玄字柒叁”的号牌。入手微凉，沉甸甸的。玄字，代表着她属于书院中最低一级的学生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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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速去浣衣局更衣。半个时辰后，所有新入院及待考较的学生，统一在‘明伦堂’前集合，参加入院试。”严嬷嬷挥了挥手，不再看她，转向下一位等待登记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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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清将号牌仔细收进怀中，对着严嬷嬷的背影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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