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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看得出来,不管这个女人是谁的人,但她的惊恐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
能把一个女人逼到这种程度,容许她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这个儿子,是肆无忌惮到了何种地步?这是在对自己的挑衅吗?
***
承熙帝定定地看着郑愈看了许久,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吞了回去,他转头看向垂首静立在一旁的钟铨,道:“下去,把诏书拿给他吧。”
钟铨躬身道:“是,陛下。”
然后走下了台阶,行至郑愈面前,再躬身双手向着郑愈递过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唤了一声“殿下”。
郑愈的目光看在那卷卷轴之上,但却并未伸手去接,然后他就听到龙榻上承熙帝苍老的声音道:“阿愈,太医前几日告诉朕,有人在朕的寝宫下了绮罗香和温腥草之毒,朕的身体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这是朕的退位诏书,你接下吧。明日之后,朕便传位于你,朕会搬去北郊行宫,调养身体,所有政事,都将交于你,再不过问。”
“父皇!”淮王朱成祯失声叫道。
他安排了所有一切,不是让他父皇传位给郑愈的!
为什么会这样?!
“父皇,您如何会中毒?何人竟敢在父皇您的寝宫下毒?!”朱成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忙又加了这两句,好像他的震惊和意外只是因为承熙帝的中毒一般。
不过不仅是朱成祯,就是连郑愈也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自己的父皇。他是人,也并不是神,他可以算到很多事情,也察觉到皇帝最近有些不对,但却也并不知道他中毒一事。
绮罗香和温腥草,北疆之毒吗?
承熙帝听到朱成祯的惊叫转头扫了他一眼,眼底深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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