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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是个踏实求稳且清醒之人,从来不喜欢兵行险招,尤其是这种稍一有差池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之事。就像当初他不惜将自己的母后和外家推入了深渊也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自己父皇那一边,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身为大周储君而不得不下的决定,那是他的责任,但后来心底深处才慢慢清醒的意识到,什么是非功过,家国百姓,那不过都只是因为他清醒地知道,他母后和甘家不可能赢罢了。
他从来都觉得,真正深不可测,俯视着一切的人永远是他的父皇。
而他也知道,若是他自己直接对上郑愈,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赢的几率都很小。并不是他哪里不如他,而是谁手上可动用的势力大,谁才会赢。
在西北也好,北疆也好,可能没人动得了郑愈。
但现在却是在京城。
虽然他父皇病重,但京卫指挥使司兵马,大内禁军,皇家暗卫营,全部都还在他父皇的手中,那些指挥使,禁军统领,暗卫营首领也都是他父皇的心腹,是不可能背叛他父皇的。
他捏碎了手上的纸片,看向下面单膝跪着的深蓝色布衣暗探,道:“查清楚了兰氏现在到底身在何处了吗?”
暗探禀道:“属下查过那可疑的三处庄子,全部证实应该只是掩人耳目的,南郊庄子上的妇人和婴孩也并非兰氏母子。”
朱成祯眯了眯眼,道:“父皇那里,可是也还在追查此事?”
“回禀殿下,陛下的确仍是在追查此事,但属下也不知道陛下他有没有追查到兰氏母子的下落。”
朱成祯沉吟片刻,道:“好,你下去吧。”
查没查到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郑愈他把兰氏母子送走,行踪连他们的父皇的瞒着,这是何居心?
而这个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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