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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了贾政,贾政无高才却清高,虽单聘仁圆滑,并不曾得罪他,可看堂下这昔日抛离他去的门下清客,贾政仍是淡淡的,并无以往高待之。
单聘仁转了转眼睛,潇洒一揖,并不提要重归他门下的事情,反倒说:“今日从京郊寻景归来,看绿树已染残黄,同几个好友正说夏尽寂寥时,却见一羽大鹤排云而上,气势惊人,昂昂生机,倒叫我辈愧叹……晚生想起旧年陪东翁与众友游园的时候,也有几羽大鹤,吟咏提联,何等畅快,未免勾起思情。兴随意至,这就来拜见老爷。如今见您气色也好,方才外头碰见世兄,也越发出息,晚生此来已然不枉,这就告辞去了!”
说罢,又一揖及地,转身便走。广袖飘逸,颇有魏晋名士洒脱不羁之风。
大大的出乎贾政意料,况且看他形容穿戴,半点也不似落魄之人,倒真如他所说兴之所至,随性而为来拜见一回罢了。
贾政忙叫住,捋着胡须笑道:“数月不见,聘仁越发高逸了。今日我无公事,你且坐下,咱们叙阔说话。”
又命小幺儿上茶。
又问他如今在谁府上作幕宾。
单聘仁笑道:“来请的人多不过是肚无几两墨水,兜揽一屋子文人雅士,不过为了显摆罢了。若是不知事,许还会被他们诓骗去,可晚生在府上陪奉东翁几年,如何能将他们看得进眼去,索性闭门谢过罢了。不过,倒有一个例外,是毛翰林亲自来请,这位倒有大学问,只是他家公子实在顽劣不堪,出身书香之家,偏喜欢舞刀弄棒,若去了他家少不得要教导这位公子读书。我同几个旧友曾在他家作客,毛公子着实愚钝至极,不说与世兄相比,恐怕连您这书房里的书童都比他通些,因这个,少不得婉拒了毛翰林。”
这一通拍马,叫贾政心里着实熨帖。
单聘仁又道:“平日或静心读几卷书,或与好友吟诗作赋,偶又遍访田园景致,倒有所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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