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道,“听说昨天被铁线头咬了?啧啧,没麻成死狗是你小子走狗屎运!不过嘛……嘿嘿,今天去豢兽谷,可没人再给你这运气了!那里头的大宝贝们,一口就能把你那小身板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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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恬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前面的杂役身上。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倒。他没有回头去看孙猴那张写满恶意的脸,只是低着头,更加用力地迈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在湿滑的林间小道上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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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脚踝伤口深处,那昨夜引气反噬时一闪而逝的悸动和恐惧残留之地,似乎……又极其微弱地渗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奇异地让伤口那尖锐的刺痛似乎又减轻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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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甩头,将这荒谬的念头驱散。一定是痛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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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浓雾弥漫的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但景象却让所有第一次来的杂役都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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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山谷被陡峭的山壁环抱,谷内怪石嶙峋,植被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刺鼻的野兽腥臊、粪便堆积发酵的恶臭、血腥气、还有某种带着硫磺味道的焦糊气。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沉甸甸、粘腻腻的瘴疠,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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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矗立着一道由粗大圆木和尖锐铁刺构成的巨大栅栏,栅栏后,隐约可见一个个用更粗大铁栏分隔开的巨大兽圈。低沉的兽吼、尖锐的嘶鸣、沉重的撞击声、还有翅膀扑棱的巨响,如同闷雷般从谷内深处隐隐传来,撞击着耳膜,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野性和力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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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异常魁梧、chiluo着上身、露出一身虬结如铁的黝黑肌肉的光头壮汉,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谷口。他腰间缠着一条不知何种兽皮鞣制的粗糙腰带,上面挂着一圈沉甸甸的青铜兽圈钥匙和一根缠绕着暗红色纹路的黝黑长鞭。鞭梢垂在地上,隐隐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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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豢兽谷的执事,姓屠,杂役们私下里都叫他“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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