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善若水

漫天的水珠如同细雨般飘洒而下，在阳光下形成一道迷蒙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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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卷消散，陆少鸣的身影随着沉降的水流，轻盈地落回那块巨大的青石之上，浑身湿透，却站得笔直。水滴从他发梢、衣角不断滴落，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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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钓竿轻轻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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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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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亮的弧线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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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钩之上，赫然挂着一条活蹦乱跳、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青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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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鸣弯腰，将鱼从钩上小心取下，放入身旁的竹篓。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水龙卷，与他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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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直起身，看向岸上如同泥塑木雕般的陆天鹰等人。水珠顺着他清俊的侧脸滑落，他抬手，用湿透的袖口，极其缓慢、极其仔细地，擦去脸上的水痕。动作优雅，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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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愚钝，”他开口，声音平静，如同这重归平静的湖面，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湖畔，“观此湖水，浩渺烟波，至柔至善，滋养万物而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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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则浪涌，风息则波平。滴水可穿石，亦可汇流成海，载舟覆舟，皆在一念之间。”他顿了顿，目光澄澈地迎向陆天鹰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温润无害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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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方才落水惊惶，胡乱挣扎间，体内那点微末真气被这湖水引动，稀里糊涂地运转，不想竟引动了些水流……惊扰了长老，弟子……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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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躬身，姿态谦卑。湿透的布衣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略显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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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水汽，落在他身上，一半明亮，一半却隐在青石投下的阴影里。那温润的笑容之下，深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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