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迷雾（3）

迹的栅栏阴影瞬间印满了他的视野。一个由粗壮钢筋焊接而成、布满褐色污渍和可疑干涸液体的生锈鸟笼（或者说鼠笼），如同为他量身定做的囚室，将他牢牢困在其中。笼子的每一根钢筋都比他的拇指还粗，散发出铁锈、腥味和绝望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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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门“哐当”一声被某种生锈的插销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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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师那张巨大而油滑的秃脸凑近了笼子，浑浊的眼睛贪婪地在笼内扫视了几圈，仿佛在欣赏盘中的佳肴是否安置妥当。它心满意足地、如同哼歌般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含混的咕噜，粘稠的涎水滴落在笼门前的金属地面上，“嘶……”地腾起一小缕微弱的雾气（或许是油脂？）。随后，它挪动那座肉山般的躯体，笨拙地转过身去，走向了灶台的方向。沉重的脚步声再次有规律地响起，伴随着不锈钢厨具被翻动、擦拭刀刃、以及某种沉重砧板被重重放下的熟悉声响，每一步声响，都像是为莫凡敲响的最后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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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内狭小而冰冷。莫凡蜷缩在角落，粘腻的厨师口涎和他自己的汗液油污混合在一起，紧贴着皮肤，带来深入骨髓的恶心与寒意。他剧烈地咳呛着，大口吸入这牢笼里污浊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腔肋骨发出尖锐的疼痛。视线终于勉强聚焦，穿过冰冷的栅栏，他只能看到远处灶台前那个晃动着的庞大背影，以及那背影手中偶尔反射出刺目寒光的利器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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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尖叫和奔逃。一种极致的、深不见底的冰冷绝望，如同冰水般从他脚底迅速上涌，冻结了他每一个试图挣扎的神经末梢。被锁在笼中，听着那代表“准备烹饪”的熟悉声响，看着那庞大屠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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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想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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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再是那个追寻自由的逃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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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被宰割、被清洗、被肢解、最终被扔进锅里翻炒的——新鲜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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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绝望如同棺盖，紧紧封住了莫凡的意识。他缩在笼子锈蚀的角落，刺目的冷光灼烤着他残存的意识。远处灶台传来的沉重剁击声和金属刮擦的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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