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雾（2）

供阴影喘息的余地。它的强度之大，即使隔着门框望过去，都让刚从昏暗走廊里爬出来的莫凡感到双眼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陷入暂时的“闪盲”，视野里只留下大片灼烧般的白斑残影。光线如同实质的白色火焰，吞噬了门内的一切细节。墙壁、地板、任何可能的物体……都在这片纯粹、非自然、带着嗡嗡低鸣工业噪声的强光中失去了轮廓，化为一团翻滚的、边界模糊的耀眼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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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下意识地用手臂遮在眼前，试图抵挡那仿佛能刺穿视网膜的恐怖强光，身体僵在门框边缘的阴影里，心脏因为这种突兀的、充满侵略性的景象而再次狂跳不止。这光……太不对了！它不像是逃离地狱的出口，反而更像通向某个冰冷、无情、由金属和人工光明主宰的未知熔炉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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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黑暗、腐朽、充满怪声的走廊；门内却是这片吞噬一切的、如同焚尸炉核心般的、带着嗡鸣的纯白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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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才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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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带来的灼痛和嗡鸣依旧在莫凡的颅内震荡。门外的走廊是腐朽的地狱，门内的强光是吞噬的熔炉。绝境之中，“厨房”的残存概念像一根浸水的稻草，微弱地漂在他的意识泥沼里——食物，水，也许是活路？或者说……是另一种形态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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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凭着最后一丁点求生的本能，像一颗被弹射的绝望石子，猛地将自己“扔”进了那片令人致盲的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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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强光的强度似乎被门框过滤、分散了一些，但室内光线依旧强烈、冷冽得如同无菌手术室。那刺耳的嗡鸣声也变成了低沉的、如同巨大变压器运转时的嗡隆背景音，压迫着耳膜，带来持续不断的晕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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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经过几秒痛苦的适应，终于勉强能看清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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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确实是一个巨大、冰冷的金属空间。像厨房，但大得非人。高耸的天花板隐没在顶灯发出的刺眼光芒中，墙壁、地面、高耸的操作台面、巨大的不锈钢水槽……一切都覆盖着一层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金属银灰色。没有烟火气，没有油渍（或者说，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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