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校服领口,激起一片寒栗。楼下花坛旁,那个黑框眼镜的男生仍仰着头,练习册上那片残破的乐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摊开在昏暗光线里。他指尖捻起纸页一角,指腹摩挲着撕裂边缘参差的纤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解剖的冷静。然后,他抬眼。
\n
目光穿透五层楼的距离,冰冷地钉在云落脸上。那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困惑,只有一种洞悉秘密的了然。云落猛地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水塔。蒋耀的声音自身后阴影里传来,听不出情绪:“认识?”
\n
云落摇头,喉咙发紧。她当然不认识。但那人合上了练习册,将乐谱残片仔细夹进书页,转身离开时,最后瞥向天台的一眼,像一根无形的针,将某种不祥的预感刺进她心底。那片承载着母亲旋律碎片的纸,连同那个陌生的、冰冷的眼神,一同消失在沉沉的暮霭中。风卷过空荡的天台,只余下铁锈和尘埃的气息。蒋耀的钢笔在他指间无声地转了一圈,帽端那枚荆棘缠绕的音符徽记,在最后一缕天光里,幽蓝一闪。\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