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本来没察觉,等到徐元礼把她从水沟拖起来,她才感到左脚脚踝一阵尖锐疼痛,大约是扭伤了。
细雨还在下,徐元礼斗笠戴得大,为了就近照顾何霜,他索性摘掉斗笠,蹲下替她检查伤情。
他这套“扶伤”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离得近,何霜看着如丝的细雨分别落在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略显浓密的睫毛上,又见他神情认真地给她按脚,仿佛这是天底下唯一的一件事。何霜继而注意到余光中的世界,青山绿水、烟雨濛濛,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她总是能轻易攫住这样的小时刻,不特殊也不舒适,全不像过往她对浪漫的想象,今时不同往日了,今时总被这样的小时刻击中,使她不时从心底上泛一股股古老的情绪——
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不,不能用“也不错”,确切地说,应该是“很不错”。
虽然徐元礼说曾外祖父晚景凄凉,他的坟地并不荒凉,至少在何霜看来是这样。徐元礼带了镰刀,动作利落地将周围杂草修剪整齐,墓碑也仔细清理了一遍,随后又把带来的供品一一摆放在墓前。
先行拜祭之后,徐元礼请何霜也随行了祭拜礼。
他这样介绍何霜:“这是那边来的客人。”
一番拜扫完成,细雨恰好也停下来。两人沿来路回家,何霜想到碑文上的字,道:“你曾外祖父的名字也是单字啊?”
“嗯。”
“壬戌年生……壬戌年换算成我们公历是哪一年?”
“1922年。”
何霜飞快在脑中做了简单数学计算。“如果你曾外祖父身体好,到今年,得有100岁了。他那么喜欢那边,没看见郭先生,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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