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河中的雨天是这样的,到处水汽蒸腾、噼啪作响、腥气弥漫。头顶的石桥并不完全能遮雨,有石头间的缝隙漏水,徐元礼稍稍将船撑开了些。
在这个时刻,何霜心里忽然生出一个计划:“今晚我们去找暗门吧。”
徐元礼用桨固定船身的动作顿住,何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看他把上衣脱掉,露出——
何霜转开目光。
徐元礼在船头坐下,顺手拧干了棉麻短衫上的水,说:“好。”
何霜没有说话,转头去看桥洞外绿树环绕、一路相送至远方的雨景。其实也是为了避开相对而处的尴尬,她身上也湿透了,元轸家的衣服面料又薄又贴身。过去她不是一个会在穿着这种事情上扭捏的人,实在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徐元礼是她要避嫌的人。
雨势似乎转小,却没有要停的迹象。桥洞里刮了几阵风,何霜下意识地抱紧自己。
“这场雨一时半刻不会停,你若觉得冷——”
“我还好,不冷。”
“你的体质与我们镇的人不同,容易着凉。”
“哪里不同?”
“舟口镇的人自小种田下地,日晒雨淋,粗糙惯了。”
“你都不知道我在那边过什么生活,也许我也从小种田下地,日晒雨淋呢?”
“我是大夫。”
何霜不自觉扭头看向他,“这跟你是大夫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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