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6章 一位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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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在省委大院运筹帷幄的秘书长，此刻也不过是个担忧女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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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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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斟酌着词句，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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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刻意疏远程悦——特训营的任务、王振国的关注、各方势力的试探，让他不敢有丝毫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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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顾虑是，他不愿将她卷入自己前途未卜的漩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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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书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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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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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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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的声音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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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书突然笑了，那笑容里竟带着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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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十年前，我会警告你离我女儿远点。但现在......我只是在想，或许我该替她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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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你到底怎么看待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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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省委常委会上都能游刃有余的年轻人，此刻喉结滚动，竟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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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恍惚间，他想起摩天轮上程悦发梢掠过的茉莉香，想起她悄悄塞进他文件袋的手写便签，想起政审风波那晚，她站在雨中固执地说“我相信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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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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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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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她太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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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觉得配不上？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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