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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不大,却极为肃穆。深红色的窗帘半拉着,阳光被过滤成暗色调,落在实木会议桌上。王振国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正是郑仪和张海峰的发言稿复印件,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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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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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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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端正入座,背脊挺直却不显僵硬。他知道,这不是领导对下属的接见,而是一次关乎未来道路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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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突然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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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康今年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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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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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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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同期进的省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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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目光深远,仿佛在回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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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总说一句话,‘法治的根基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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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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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的手指轻轻点在那份发言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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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做得很好,既保住了知识分子的良知,又没忘政治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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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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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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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国直视郑仪的眼睛,语气陡然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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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原则和组织的决定发生冲突,你选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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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瞬间安静到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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