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同志

摇头，目光追随着远处图书馆的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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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头两年打工时，每次路过大学门口，都会算，这时候我本该在哪个教室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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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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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大学毕业后忙于钻营，早忘了这个少年时的兄弟，更不曾知道对方承受了多少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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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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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峰弯腰捡起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对着夕阳细看叶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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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现在还瘫在床上，我妈在菜市场有个摊位，工友们叫我‘张律师’……这条命啊，它不给你走直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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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树影婆娑，恍惚间郑仪似乎看见另一个时空的画面，意气风发的张海峰穿着学士服，站在政法大学的礼堂前抛起方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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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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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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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峰把银杏叶塞进《法学概论》的书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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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帮老李头讨回的工钱，可比文凭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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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里传来下课铃声，年轻学子们如潮水般涌出。两人逆流而行，一个穿着笔挺西装，一个身着洗旧工装，却同样踏着坚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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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的影子越来越长，渐渐将他们的背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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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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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生命的价值，从不只因一条未走的路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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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仪的出租屋很小，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就占去了大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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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峰环顾四周，目光在墙面的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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