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摆手，指了指后山的方向，在严宽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竹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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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给后山的墓地镀上了一层银边，透着股说不出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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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在一座墓碑前停下，声音突然哽咽起来：“王师弟……”他弯腰用袖口仔细地擦着碑面，动作轻柔又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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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瑶蹲下身，把一束忘忧草放在坟前，指尖轻轻抚过坟头的新土，轻声说：“前几天下雨，我总觉得这土包好像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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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羸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山风穿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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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们，”孙亮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咱们峰出了个好苗子，以后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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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重重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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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墓碑间织起一张银色的网，清冷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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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羸磕头时，闻到新土里混着朱砂和铁锈的味道，前几天的雨也没能完全冲散这股奇怪的腥气：“可能是前几天山脉震动，震落了些浮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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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宽突然扯下头巾，说：“夜里露水重，咱们回去吧。”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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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羸在醉意中沉沉睡去，突然感觉腰间的灵气烫得厉害，像被火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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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看见一片空白的镜面，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苏雨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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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张脸却扭曲得可怕，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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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猛地惊醒，这才发现手心里渗出了一道血丝，在月光下，像一滴长长的泪痕。\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