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都顺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延伸——这是系统在辅助他把控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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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跑回来时,手里的灯盏碰得叮当响:"我翻遍仓库找的,这灯油还是去年清明剩下的......"话没说完,褚玄陵已经点燃了第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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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盏灯呈斗柄状排开,最中间的灯芯突然爆出灯花,映得水塔墙面泛起青白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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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敕令,引魂归真。"褚玄陵捏着三炷香插进阵心,香烟盘旋着升上半空,"魂兮归来,见汝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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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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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的身影从灯阵里浮出来,这次不再是模糊的黑影,能看清她小褂上的碎花是蓝底白梅,能看清她皱巴巴的脸——和红布包里的白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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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褚玄陵怀里的骨茬,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小猫在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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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塔墙面浮现出斑驳的画面,像老电影胶片在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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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蓝布衫的年轻女人抱着襁褓冲进雨里,发梢滴着水,怀里的婴儿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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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跑到水塔下,手忙脚乱地掀开青石板,陶瓮上的红布是她连夜绣的,金线在雨里闪着钝光。"囡囡乖,等妈妈攒够钱......"她把婴儿放进瓮里时,指甲在瓮口划出深深的痕,"妈妈一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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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突然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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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几个戴红袖章的人拖走,她拼命挣扎,怀里的红布包被扯落在地。"那是反革命余孽的孩子!"有人吼,"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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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的呜咽变成尖叫,她扑向墙面的画面,指尖穿透虚影却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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