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净心符出,阴气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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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上来时，水塔投下的影子像只张牙舞爪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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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陵背着帆布包站在塔底，手电筒的光扫过入口处的符纸——金粉还在，只是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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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正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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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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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声从塔顶飘下来，比白天更轻，却带着股黏腻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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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陵踩着铁梯往上爬，锈渣扑簌簌落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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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第二层时，他摸到了石碑——半块埋在水泥里的青石板，字迹被岁月磨得模糊，凑近了看，能辨认出"勿忘吾骨，葬于斯土"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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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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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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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塔顶层的阴影里，蜷缩着个穿碎花小褂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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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皱成一团，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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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间缠着黑红色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扎进水塔水泥缝里，每动一下，锁链就会扯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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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困在这里二十年了。"褚玄陵摸出张净心符，符纸刚展开，女婴突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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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漆黑，却让他想起老道士说过的"执念成枷"——这锁链不是鬼差的，是她自己用"妈妈"两个字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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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的哭声突然变了，像是在喊"妈妈"，又像是在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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