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清?清如竹也!尔等俸禄虽薄,然可保家门清白。人生在世,清白二字足矣!要那多黄白之物有何用!昔年海瑞卒时家中仅馀俸银八两,布袍数件,然海瑞卒之日,白衣冠送者填巷!」
赵安拿海瑞举例自是希望一众属吏能以海瑞为榜样,虽然他自己的榜样是和珅。
两者并不冲突。
「何为慎?慎若履冰也!尔等经手钱粮刑名,当思一案之误可毁百家,一银之贪足污终身!何为勤?勤比晨鸡也!天道忌巧,唯有案无留牍丶狱无冤滞,方不负头顶乌纱。」
言罢,赵安一掌拍在铁棺材上,慷慨激昂道:「今日本官有三问于尔等,一问尔等可敢说过去经手帐目无分毫之差!二问尔等可敢拍着胸脯说未拿官家一针一线!三问尔等行事可敢称问心无愧!」
「.」
堂内鸦雀无声。
不是敢不敢的事,而是新来的这位年轻道台大人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在这不断撕人耳朵的道理。
然却没有几人将赵大人这番话听进去,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又哪个新官上任后不标榜自个为官清廉的呢。
早就习惯了。
等过段时间,赵大人估计都得拿这棺材装银子。
故而不少人表面装作认真倾听状,一幅受教状,心中则盘算给这小子拿多少到任规,后面又得孝敬多少才能把职务保住。
除了京师,各地衙门上至省里,下到县里,吏员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保住工作就得交钱。
这也是朝廷给官员的福利,要不然那麽多亏空支出到哪弄银子。
看赵有禄这小子大讲廉洁的劲头,估计不会少要。
「民脂民膏刮不得,头顶青天欺不得,身后史笔改不得!为官清廉是我等做人底线,突破这条底线我等枉自为人!」
赵安这边还沉浸在廉政教育中,不是无实权表演,而是真有权在这大讲特讲。
一众属吏,除了两个在外地的押粮同知及堂内的那个正六品管粮通判赵安没办法现场查办,须搜集证据上报处理外,其馀典史丶攒典有一个算一个,赵安说让谁下谁就下,没有讨价还价馀地。
只是想要粮道衙门成为两江官场最清廉的衙门,从而给自己的清官形象加成,光教育是不行的,得有专门制度。
巧了,赵安是制度这方面的专家,因此当场就给粮道衙门定下「十不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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