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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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办公室门，陈蕴拿出笔记本开始盘算三百元钱都花了多少，接下来还得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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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刷刷写下，修理台灯换灯泡预估一元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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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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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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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将钢笔插回笔帽，坐回看病的办公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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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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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着工服的职工搀扶着个中年男人慢吞吞挪了进来，男人有气无力地坐下，双手杵着桌子才堪堪坐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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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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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取下听诊器挂到脖子上，又习惯使然般双手往上抬了抬做出打字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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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什么都没有才恍然般重新拿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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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空注意陈蕴怪异的动作，忽然捂着腹部疯狂咳嗽起来，直咳到脸涨得通红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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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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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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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刚张嘴口腔里就瞬间涌上来团浓痰，也许是觉得吐在大夫面前不好，又生生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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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工友看他半天都没说清楚，忙帮忙说起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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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上个星期就开始咳嗽，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咳得越来越厉害，人还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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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蕴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症状，心里已经肯定多半跟呼吸道和肺部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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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个人，到护士站拿支水银温度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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