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nbsp;这算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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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息棠没这么说，但景濯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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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尽后，一行少年弟子又趁着酒意就地取材，以灵力引丹溪之水装入坛中，又摘半树梨花酿酒，埋进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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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濯以为自己已经记不清这样久远的事，但直到再站在这片梨花林中，才发现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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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万载已过，当年紫微宫弟子四散，在大劫中湮灭者众。景濯和息棠倒是活到了如今，只是一个为紫微宫除名，成了魔族君侯，一个做了丹羲境上神，四海八荒却已不知，她原来也曾是紫微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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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树下，景濯凝视着息棠，过往与现在交织，良久，他终于上前，屈腿坐在了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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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过来，这竟像是个相依偎的姿势，景濯靠着梨树，再度侧首，回忆在脑海中叫嚣，翻腾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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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死生不见便是他们该有的结局，但只是见她一面，数万载来高筑起的心墙和坚持便轰然塌陷，化作狼藉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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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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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濯抬手，为息棠拂去肩头落花，酒坛倒在她手边，其中只剩些许残酒，不知何时落了几朵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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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量一向不好，快喝尽这坛藏了数万载的梨花酿，又不曾用灵力驱除酒意，怪不得会醉成这样，只当眼前是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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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而言，这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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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濯看着像是阖眼再睡去的息棠，无意识地抬起手，但指尖在触到她的脸前又紧握成拳，悬在空中，迟迟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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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燃起无边野火，景濯不是没有想过若是他和息棠再见会是如何场面，只是他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都不是眼前这等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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