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只能事先把想好的安慰人的话写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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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指望着能背出来的,可不知怎么的一见大师兄那双眼底青黑的眸子,她的脑袋就变得空空荡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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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捂住胸口,慢慢平复心跳,这时才突然发现,自始至终裴不沉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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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专注地、温和地、安静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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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宁汐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裴不沉却轻声道:“其实我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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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汐:“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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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外的谈话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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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知道,娘亲不喜欢我……虽然我那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裴不沉轻轻拿过被宁汐揉得皱巴巴的油纸,投进了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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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有了新燃料,一瞬烧得更旺,照亮裴不沉淡雅如玉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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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记事起,“母亲”这两个字的印象就是浮着薄冰的冰水——每逢十五,尉迟今禾都会把他叫到那栋大宅子里去,令他把脸浸在水里,即使呛水也不能抬起脸,如果不够时辰,就要用针刺、用掌打,跪在碎瓷片上膝盖出了血也要脊背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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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会溺水,窒息、苦楚,冰凉的水液进了喉管之后却会变成烧灼一般的疼痛,残存在肺部的冰水好几次演化成了风寒咳疾,尉迟今禾的召唤却还是每月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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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小时候,是不是……被夫人惩罚过?”宁汐一下子想到卫书发给自己的留影,心底沉甸甸的,半晌,才试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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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敢直接说怀疑裴不沉小时候刺杀过尉迟今禾——弑母这种罪名,放在谁身上都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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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沉瞥了她一眼:“师妹也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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