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抉择

纸上的字迹，依旧带着父亲一贯的洒脱与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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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如今的北疆，早已没有了半分顺遂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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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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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白雪覆盖，被血水浸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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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了那些因饥寒交迫，因病痛折磨，而倒下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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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听到，风雪中，那些无辜百姓无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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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寒不是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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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指点舆图的动作，那些他对战局的洞悉，那些关于洛天关天险和茶马谷的字眼，此刻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是最精确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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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枕雪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却又蕴含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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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为她铺好了后路，甚至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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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能仅仅依附于梦境，依附于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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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亲自去验证，亲自去寻找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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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苏枕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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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这种东西，总要挣扎一番，才算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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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还有北疆那三十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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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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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枕雪将家书收好，放入一个锦盒，妥善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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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底，燃起了一个清晰而强烈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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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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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里能找到一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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