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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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抢先道：“是五柳先生的停，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师傅说我去山上的时候，下着雨，恰她思亲念友，就这么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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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怯生，底下一众丫鬟女使有意相哄，再看崔婉笑意温和，果真有个自己一般的姑娘家，心中开怀，半点不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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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转头，将髻上铃铛摇的大珠小珠落玉盘，望着纤云问，“你又是哪个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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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两个云，是哪个纤，娘亲说是哪个就是哪个。”谢熙反多有生分，时时打量，不肯与停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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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正欲辩驳，一行人过了门槛踩到回廊上，她见院子里一棵老树，主干有小儿合抱那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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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些，树冠虬髯伸向四方，翠色如盖，几乎倾住半个门前迎客园，枝叶之间，红果粒粒，上悬下垂，丰硕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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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这是石榴果，只是秋日早尽，山间石榴果都掉光了，叶子也只剩下昏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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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奇怪道：“为什么这树上果子还这么多呢，咱们观子旁出了柿子，别的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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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拉着崔婉的谢熙与自己娘亲大声宣布，“她定不是个菩萨，她连灯笼都不认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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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女使忙笑着道：“小娘子认错了，那不是果子。是冬日来了，树上光秃秃的不中看，咱们闲着堆了灯笼上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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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午后，冬日间的太阳也只得温温吞吞，并不十分明亮，停云仔细看过，仍觉那树上应该是挂满了果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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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果子上斑痕点点，裂口丝丝，有些还能看见虫子爬过的痕迹，哪有人能把锦缎堆成这般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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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道：“灯笼都是一样色的，我怎么看上头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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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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