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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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暗访，也得着些人问问天时地利，瞧来，王大人属实是回虔州探亲的，事有不巧尔，如此，也算不得今上没有顾虑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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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王大人是天子近臣，今上特令我来传，要将其丧仪交与大人主理，多半是，要给足身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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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原该与君分忧，谢大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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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听来，今上是叫我去铁口直断王雍死于水汹，与他人无尤？”谢简垂目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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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的哪有此话，今上早间发了好大的火气，分明是要严查，方才只是小人忧心龙体，一时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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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天子之怒，稍有不慎，伤及无辜，为君为民，大人三思啊”刘让意味深长，“听闻澄州本多风雨，春秋尤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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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两人无言，耳畔只得马蹄车轮声，直至宫门处，刘让下了马车要走，谢简叫住又问得一回：“真是一个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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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让指了指了早朝庆殿方向，低声道：“早间匆忙，许是小人听得错漏未知，大人快去吧，是福是祸，里头自有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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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简看前后不乏同僚陆续往殿里去，点了点头整理袖口跟着往里走，晨间日头将一身官袍影子拖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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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诸人接到消息，皆是一脸震惊，谢简等至散朝，并未听到皇帝提及有“密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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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确如随侍内人刘让所言，皇帝多半不想沾上“害死臣子”的恶谏，另来，地方官若是知道皇帝遣要员独身暗访，少不得另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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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为官为民，各处想求太平，在章在书在册，澄州确然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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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王家灵柩进了京，事也盖棺定论，命中如此，与人无尤，而皇恩浩荡，身后事一概由礼部着人主理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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