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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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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活口报信!让鬼子都知道老子在中山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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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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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中山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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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看见,这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的队伍,快速集结,原本一百二十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不到六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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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孟潇的左手小臂被弹片犁出一道血沟,呢子军大衣的袖口早已被血浸透,凝结成硬壳的布料随着步伐摩擦伤口,每一步都撕开新的血珠。他浑不在意地用牙齿扯开急救包,绷带胡乱缠了两圈,剩余的一截咬在嘴里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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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宋清辉情况要糟得多。这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军官左肩嵌着半截刺刀碎片,每走一步都让伤口涌出更多鲜血,染红了整个左襟。他的右腿被子弹擦过,军裤裂口处露出翻卷的皮肉,走路时明显跛着脚。最严重的是腹部——一块手榴弹破片划开了他的皮带扣,暗红色的血正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把衬衫下摆黏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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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士兵过来想要给他包扎,却被他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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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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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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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父的陵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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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六十余名残兵沉默地跟在两人后面。机枪手的右耳只剩半片血肉模糊的残骸;背着电台的小战士左眼扎着绷带,渗血的布条下隐约可见弹片凸起的轮廓;断指的老兵捧着冲锋枪,往地上吐出的血沫里混着半颗碎裂的臼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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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呻吟。只有军靴踏过冻土时的闷响,和武装带上水壶碰撞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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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人踉跄,立刻会被左右同伴架住胳膊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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