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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已经站得发僵,军靴里的脚掌微微发胀,像是灌了铅。他不动声色地绷紧小腿肌肉,让血液继续流动,可酸涩感还是顺着膝盖爬上来,针扎似的刺着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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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下浮着两片青黑,颧骨因为连日疲惫而微微凹陷,嘴唇干裂起皮,舌尖一抵就能尝到铁锈味。煤油灯的烟熏得他眼眶发涩,可他还是死死盯着唐孟潇的侧脸,连对方睫毛的颤动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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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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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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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思考的时间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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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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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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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砸进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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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孟潇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从梦里惊醒。他缓缓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目光涣散了一瞬才聚焦到宋博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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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博渊则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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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紫金山方面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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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的第十三师团,从紫金山东麓,攻入紫金山……教导总队在和第十六师团鏖战后,已无力抵抗第十三师团的猛烈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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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总队指挥部,请求富贵山总指挥部,可以让他们退回金陵城内,保存有生力量,待重振旗鼓后,再于金陵城内,和鬼子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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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让人批准了教导总队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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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此同时,我要求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六点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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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六点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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