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弹打穿他的腹部,他踉跄着又扑倒两个敌人。血从嘴角涌出,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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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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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壕里还活着的战士突然齐声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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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腿的机枪手用牙齿咬开手榴弹保险,重伤员挣扎着爬向最近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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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光看见,已经牺牲的文书,郑成功的眼镜片在硝烟中一闪,像极了大学图书馆的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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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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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的低声喃喃声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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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光猛地扯开炸药包,恍惚中听见女友在耳边说“我抓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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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时,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车站,看见穿白裙子的姑娘正踮着脚向他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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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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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准时覆盖了整个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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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发炮弹落在战旗旁,将那面千疮百孔的旗帜炸成无数碎片。每一片燃烧的布条都像一只火凤凰,在紫金山的晨光中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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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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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塔山的山脚下,林彦被罗泛舟扛在肩上,视野随着奔跑而晃动,却死死盯着山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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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铁塔山在炮火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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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炮击落下时,整座山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拍下。土石崩裂,火光如血,炸开的烟尘形成一朵狰狞的蘑菇云,直冲铁青色的天穹。紧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炮弹如同天罚般接连坠落,将整片高地犁成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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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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