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恨不抗战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却立刻被左右战友架起，拖着继续前进。结霜的枯草在他们脚下断裂，发出细碎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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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北风卷着雪粒子横扫过来，打在脸上如同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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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最前头的上尉抬手抹去眉弓上的冰渣，喉结滚动着咽下带冰碴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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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间距！注意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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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沙哑干裂，像两块冻土相互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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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彦的视线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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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跑在侧翼的老兵——那是个满脸冻疮的汉子，溃烂的嘴角结着血痂，却仍死死咬着武装带，防止牙齿在奔跑中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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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枪带深深勒进肩胛骨，在棉袄上压出两道凹陷的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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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处，两个抬着弹药箱的士兵突然栽进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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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跪在冻土上剧烈喘息，白雾般的吐息里带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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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过三秒，两人就撑着膝盖站起来，扛起弹药箱继续狂奔，箱底滴落的汗水在霜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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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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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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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枯树林里，忽然传来零星的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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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打在他们不远处的的冻土上，炸起一蓬蓬带着冰晶的泥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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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立刻变换阵型，像一把突然收拢的折刀，以更密集的队形刺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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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树林里，突然钻出来一个穿着蓝灰色军装的年轻的圆脸的大夏士兵，他的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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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哪支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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