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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妇人勉强撑起身子,枯瘦的手腕上还戴著当年赎身时的银鐲。傅墨兰注意到母亲眼角新添的皱纹,和鬢角刺眼的白髮——自从被舅父舅母骗光钱財重新卖回万楼后,母亲就再也没笑过。
“兰儿.“母亲喝完药,突然抓住她的手,“娘对不起你“
傅墨兰感到一阵揪心的痛。当年她也是这样,每天听著母亲的自责,看著母亲在愧疚中日渐憔悴。
“我去找舅父借钱。“幻境中的自己突然站起身,“大夫说了,只要有人参续命,娘的病就能好!“
“別去!“母亲剧烈咳嗽起来,“他们.他们不会帮我们的“
但十六岁的自己已经衝出了房门。傅墨兰的意识跟隨著年轻的自己,看著那个单薄的身影穿过万楼嘈杂的大堂,在龟公们猥琐的目光中夺门而出。
……
罗家村。
破旧的农家小院里,舅母磕著瓜子,斜眼打量著不速之客:“哟,这不是万楼的小贱种吗?“
“舅母,我娘病重,求您借五十两银子“年轻的自己跪在尘土里。
“借钱?“大舅从屋里出来,脸上横肉抖动,“当初你娘带回来的银子早光了!再说了,一个窑姐儿也配吃人参?“
最刺痛的是站在一旁的小表弟,正学著他父母的样子朝自己吐口水:“脏!真脏!“
当自己哭著说出“那一千两银子“时,舅父突然暴怒,抄起扫帚就打:“还敢提银子?要不是你娘不检点,我们罗家会在村里抬不起头?“
……
万楼后院。
万妈妈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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