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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种情况，他现下这般温柔亲近，都叫她心下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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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心情一好就话多，自然而然与他分享起来：“太子哥哥，我今日和嬷嬷学了宫规第一册，嬷嬷夸我聪颖，教一遍就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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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拭发的手似是一顿，而后男人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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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知道他是个寡言的性子，也不计较，自顾自道：“她还说这几日先背宫规，等宫规都背熟悉了，再学行礼……你们长安这边的礼数和我们北庭可太不一样了，你们这边的娘子出门要戴帷帽，走路要轻摇慢摆，就连迈步，连脚尖先落地还是脚背再落地都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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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低头擦发的姿势，她也瞧不见背后男人的神情，见他没出声打断，只当他爱听，于是继续絮絮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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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琏本想着宫婢手脚慢，他上手或能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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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她小小的脑袋竟长了这么多的头发，擦干一绺又一绺，仿佛擦不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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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她那张嘴，樱桃般小巧，却能滔滔不绝说这么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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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她端起茶杯歇口气时，裴琏没忍住道：“你每次绞干头发，都要耗费这些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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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头发长就比较麻烦。不过也还好，我可以躺着看话本，让采月采雁一左一右替我擦，不知不觉就擦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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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明婳忽然想到什么，仰起脸：“太子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还是唤婢子们进来吧，这种事本就不该劳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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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琏一垂眼，便看到乌发下掩着的那张莹白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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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的脸小，但从这个角度看去，尤其显得小，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眸好似占了近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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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娇柔小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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