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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有晨练的习惯，半个时辰前就梳洗完毕，但为着入宫觐见，也坐在镜前改换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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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并排坐在黄澄澄的菱花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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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你睡觉怎的不穿亵衣？我方才一掀被子，光溜溜一个背，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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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还有点困，迷糊道：“睡前是穿了的，但太热了，睡着睡着就给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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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无法反驳：“唉，长安的确热，火焰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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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是吧，在咱们北庭，夜里睡觉还要盖棉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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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虽是如此，亵衣还是得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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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反正也没人瞧见，若不是为了遮羞，我都想光着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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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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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偏过脸：“现下是没旁人瞧，再过几日，可就有人要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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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脑子还混沌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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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眉梢一挑，“你太子哥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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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微愣，待反应过来，一张雪白小脸通红：“姐姐，你…你大清早说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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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娓嘿笑一下，也不再逗她，继续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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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婳却被她那句突然的玩笑，闹得思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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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却也知道夫妻是要同吃同睡的，有些话本子上还会写，有情人会凑在一起，十指相扣，脸贴脸，唇对唇，鴛鴦交頸，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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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看这些，只替话本里的有情人觉得欢喜，从未往自己身上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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